為什麼都是我在做?從「家事分工」看家庭中的情緒勞動失衡

一段能一起承擔的關係,不會讓你一直委屈自己才能維持和平。
黃乙白。High媽

黃乙白。High媽

2025年7月14日 上午 2:52

家庭與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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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經比其他人的老公好了……我還要抱怨嗎?

在我還沒有擱置留學夢的那段時間,曾經很認真地去補 GRE。那時嗨嗨才一歲多,完全是不可控的半獸人。

晚上十點多補完習,我一打開家門,常常看到——炸開的客廳、一大一小熟睡中,家事沒人做。

我氣不打一處來:「為什麼什麼家事都要留給我?我自己帶孩子的時候,也不會這樣把全部丟給你啊?」但心裡也浮出一個聲音:「他顧了一整晚孩子,也已經很支持我的夢想了,已經比某某男好多了吧。」

我承認,心裡那個「身為媽媽與太太,居然拋夫棄子去追夢」的幽微聲音,像鬼魂一樣牽動著罪惡感,讓我不太敢抱怨,也讓我在幾個選項間拉扯:

叫他起來做家事?太過分,可能又會吵架;等他明天做?他根本不會看到地上的東西;自己現在做?不甘心,但好像只能這樣。

最後,我默默整理客廳,還拍了 before & after 的照片,配上一些貼圖與小揶揄,希望他看得出來:我希望家事能被好好分工,我不想再為這些小事吵架。

「家事分工」之外,還有一種更難說出口的勞動

這樣的經驗,是什麼?在《拒絕失衡的情緒勞動》一書裡,Gemma Hartley 把它稱作「情緒勞動的失衡」。

勞動,不只是做了什麼,而是你如何一直在內心運轉、預判、調節、壓抑、消化,讓生活順利進行。

你不只是身體在動,還得像行政、專案、倉管、公關一樣,一手打理整個家庭的運作。更別說,那些家事做不來的情緒後果——誰來處理?

就像那天晚上,我從氣憤、愧疚、無奈、計算、苦笑,到最後只好打掃。每個選擇看似小事,但都消耗巨大的內在能量,而這就是情緒勞動的失衡。

問問自己——你到底在氣什麼?

有時候,對方做了家事,你還是氣。他問你:「不做你也不爽,做了你也不爽,你到底在氣什麼?」你反而答不上來,只知道真的很煩,很委屈,很累。

因為你不是在氣「那件事」。

你在氣的是「一直都這樣」;在氣「我總是在收拾」;在氣「情緒永遠要我自己吞下去」。

有時候不是氣,是累。

想到一吵又要講不完的爛帳、又要消耗一整晚,甚至還會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結婚、生小孩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。但你還是得消化完情緒,繼續笑著和孩子說話,試著好好和另一半溝通,假裝沒事地過日子。

而這些,通通都是情緒勞動。

當沒有性別框架時,家事的樣子變了嗎?

那麼同志伴侶的家庭呢?少了「媽媽理所當然要負責多一點」、「爸爸幫忙就是有功」的刻板印象,我們是不是能從他們的經驗中,看見一些新的可能性?

在我和同志伴侶家庭圍爸喵爸的對談中,我意識到,因為他們是同樣的性別,那些男人應如何、女人應如何的有形無形影響相對很少,所以他們在育兒生活中運作的家事分工邏輯,好像更單純地落到了——

  • 誰擅長誰做
  • 誰受不了誰做
  • 誰今天比較有餘裕誰做 

這樣的家事分工邏輯看似平等,卻也可能出現問題。不是所有擅長或喜歡的事,都能剛好平均分配。如果只是「誰看不下去誰就做」,那是比耐性比賽嗎?看得下去的那個永遠不做,看不下去的那個就會越來越累。

真正難的,是不知不覺地「鞏固了失衡」

同志伴侶圍爸問我:「情緒勞動的失衡,對你們的關係有什麼影響?」

我回想起把孩子從月子中心接回來那段日子——我經常感到憤怒、孤獨、困惑、疲倦,卻說不出為什麼,只覺得「不對勁」。 

也回想起很多異性戀女性的經驗:被生理角色、文化觀念、社會期待緊緊包住,連自己都會覺得:「是不是我要求太多?」甚至在我們「想要拆解」不公平的時候,卻反而無意間「鞏固」了那個失衡。 

不管是對方,還是我們自己,都會在不知不覺中繼續扮演那個期待中的角色,
把負責任、忍耐、體貼、主動全部攬在自己身上,這就是最困難的部分。

情緒勞動,不能只靠一個人撐著

 當我們意識到「情緒勞動」後,接下來談往往很難跟開伴侶開口討論這件事,因為每次開口,經常都會演變成「我在外面賺錢也很累,不然你去賺錢?」、「孩子都是我在顧,你根本不知道一整天這樣有多累」的爭論,彼此都覺得自己更委屈、覺得自己應該更被對方體諒。 

這樣的討論,不是一步就能做到,但還是鼓勵你還可以從讓對方知道你的感受與困難開始,一起學習,怎麼在不吵架的狀態下,好好說出內心的話。

 一段能一起承擔的關係,不會讓你一直委屈自己才能維持和平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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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情緒內耗# 內耗# 婚姻# 情緒勞動# 溝通# 家庭中的情緒勞動